在我国“国之重器”的锻造征程中，核工业是为数不多在众多关键技术环节实现完全自主、绝对可控的产业之一。其中，以中国核电堆芯—177堆芯为代表的复杂技术系统在技术积累薄弱、自主创新能力缺失的艰难处境下，实现了从落后到引领的地位跃迁，走出了一条独具特色的技术突破之路。然而，学界尚未对此做出理论解释。本文基于对“国之重器”华龙一号的核心部件177堆芯研发历程的纵向剖析，探索了复杂技术系统的技术突破路径。研究发现：（1）“国之重器”复杂技术系统的整体突破路径具有显著的非线性与非连续性特征，历经“势能积聚—动能释放”两个过程。势能积聚表现为“技术机会识别—技术外力依附—自主技术积累”的漫长循环迭代过程，动能释放表现为“技术机会创造—技术外力脱离—引领性技术创造”的快速单向演进过程。（2）从技术轨道特征来看，自主技术轨道与外部技术轨道之间的互动关系历经从“依附”到“脱离”的转变，期间自主技术轨道与外部技术轨道之间的互动关系不断动态演化。（3）复杂技术系统通过“创新驱动要素转换—创新主导动力更替—技术体系重置”的内在机制实现由循环迭代向单向演进的技术轨道非连续性跃迁。本文形成的理论框架旨在为“国之重器”复杂技术系统技术突破以及由跟随者向领跑者的技术轨道跃迁提供理论借鉴。

国之重器  核电堆芯  复杂技术系统  技术轨道理论  技术突破

许晖1  卢一斌1  李阳1  王冶2